唉!刘母又叹了一口气。她这辈子真是苦啊,苦瓜都没她的命苦啊!旧时饿死了爹妈,嫁了男人,生了一双儿女,女儿嫁得不好,早早就被蹉跎走了。儿子娶的媳妇不好,把儿子祸害成现在这个死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刘楠扛着铁架床上到二楼,把铁架床往墙角一搁,拿螺丝刀来搭起来,约摸是八十公分乘以一米五。他又往破烂店跑了两趟,捡回木板把床铺好。

        等他抬起头,看到一个小脑袋倏地藏回厨房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,那张床是给我的吗?”王小路用气声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秋芳在刘楠搭床时就悄悄看了几眼,心里的担忧难过一下子就消了。她脸上带着一点笑意,一边炒菜一边说,“肯定是给你的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没多久,饭菜炒好端上桌了,刘父拿着他的挣钱工具——一个装着木签的竹筒、一本算|命书回来了。刘父生来就没左手,自八十年代起就在县城公园的路边摆摊算|命、解签、起名、挑日子。生意嘛,也就一般般。毕竟那县城公园的路边有五六个算|命先生跟他抢生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突然搞了个铁架子床?比之前更碍地方了。”刘父看了一眼,随口问了一句,也不需要刘楠回答,问完就自顾自吃饭。

        家里的气氛很沉闷,大家吃饭也默不作声,我吃我的,你吃你的,吃完把碗往桌上一搁就散开,留下沈秋芳和王小路收拾。

        刘文婷在晚饭前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哐哐当当声,她看到铁架床后满心都是怒火,其中还夹着失落难过妒忌等复杂情绪。吃完饭后她趁刘楠下楼了,跑到铁架床旁边,铛铛铛踹了几脚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她出完气转过身,刘楠就静静地站在楼梯口看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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