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反手,将日轮刀稳稳地插回了腰间的刀鞘之中。
然后,他毫不犹豫地弯下腰,蹲在了那片刚刚被他清理出来的雪坑边缘。
他伸出双手,那双骨节分明,握刀时稳如山岳的手,猛地插入了冰冷刺骨的积雪之中。
手指瞬间被冻得失去知觉,尖锐的冰棱和冻硬的土石边缘划破皮肤,血珠立刻渗出,在洁白的雪地上晕开刺目的红梅。
义勇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,也感觉不到寒冷。他的动作变得极其原始而粗暴,双手疯狂扒开身下的积雪和冻土,指甲在坚硬的冰层上刮擦,很快鲜血便混着污泥染红了他的指缝。
他不再是那个挥洒华丽剑技的剑士,只是一个被本能驱使的挖掘者。每一次扒开冰冷的雪块,每一次抠出坚硬的冻土,都带着一种近乎不顾一切的力量。
沉闷的挖掘声取代了刀锋的呼啸,在这片死寂的雪崩现场显得格外清晰,又格外沉重。
宽三郎落在旁边一截断裂的树干上,苍老的眼睛盯着义勇那双迅速变得血肉模糊却依旧疯狂挖掘的手,朔早已停止了徒劳的扒拉,呆呆停在半空。
血,一滴,一滴,落在洁白的雪地上,迅速冻结成暗红的冰晶。
义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汗水混着雪水从额角滑落,在下颌凝结成冰,只有那双海蓝色的眼睛,如同风暴前夕的大海,表面是令人窒息的沉寂,深处却翻涌着无人能见的暗流。他所有的感知、所有的力量、所有的意志,都倾注在感知下方可能存在的微弱气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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